这是真的。埃波转身走进他的奥比。他在神龛面前跪下,仔细地看。他的爱康加,代表他右手力量的爱康加矗立过的地方现在空了,那空白正向他回瞪着眼——木板上的一块空地,一尘不染。“父亲啊!父亲啊!”他哭泣着,呼唤他死去的父亲来帮助他。他站起来走进卧室。他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儿,奥蒂克帕担心他会伤害自己,连忙冲进房间。已经太晚了。埃波把他推到一旁,拿着上了子弹的枪走进奥比。他在门槛上跪下,瞄准。阿库卡利亚看到了危险,向前猛冲。子弹射中了他的胸膛,他仍然高举着弯刀向前跑了几步,栽倒在门槛上,他的脸撞到了低矮的茅屋顶,就倒了下去。
尸体运回到乌姆阿若,大家全都傻了。乌姆阿若的使者被杀死在外面,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最初的震惊过后,人们开始说是他们的人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
“设身处地想一下,假如我们是亲手杀了人的那个,”他们说,“谁能承受这样的事呢?什么样的抚慰或牺牲才能补偿如此的亵渎?受害者怎么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他的先人,除非他能对他们说:安息吧,做这事的人已经用他的头颅偿还了。不这样做
显然是不够的。”
既然埃克文苏插手了此事,乌姆阿若本来可以到此为止,或许关于土地的争端也可以一并到此为止。但是一件小事令他们担忧。它很微不足道,同时又性命攸关。为什么奥克帕瑞不屑于给乌姆阿若送个口信,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呢?大家都承认杀死阿库卡利亚的人被大大地激怒了。没错,阿库卡利亚不只是乌姆阿若的儿子;他也是奥克帕瑞的女儿的儿子,这件事就好像是公山羊的头掉进了公山羊的袋子里。然而一个人被杀了,总要说点什么,做个解释啊。奥克帕瑞除了把尸体送回来,就再也不愿多费口舌,这表明了他们对乌姆阿若的蔑视。绝不能忽视这一点。阿库卡利亚死了四天之后,报信人在黄昏时分走遍了六个村子。
早晨的集会非常隆重。几乎每一个发言的人都说,尽管不应该责怪一具尸体,但是必须要承认他们的人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他们中的许多人,特别是年长者,要求乌姆阿若不再追究此事。然而有另一些人,正如俗话所说的,拨掉了自己的头发,接着嚼碎它。他们发誓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乌姆阿若被人吐唾沫。他们的领袖仍然是诺瓦卡。他一如既往的雄辩口才激荡了许多颗心啊。
伊祖鲁是最后一个发言的。他痛心疾首地悄声向乌姆阿若致敬。
“乌姆阿若,桂努!”
“嗨姆!”
“乌姆阿若之地,桂努!”
“嗨姆!”
“桂瓦斯努!”
“嗨姆!”
“我们用来吹奏的芦苇现在被压烂了。两个市集周之前我就在此地发言时,用了母山羊的谚语。那时我是在对奥格布菲·埃格恩瓦纳说话,他是房子里的成年人。我告诉他说他本应大声反对我们的计划,而不是再往孩子的手心里添上一块烧红的煤,再嘱咐他好好地拿着。我们大家都看见了他是如何好好地拿着它的。那时我不只是对埃格恩瓦纳一个人说话,我也是在对这里所有的长者说话,他们不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反而去做了别的,他们在房子里,倒要让母山羊承受分娩之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