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伟大的摔跤手,他的脊背从没有触过地。他走遍各个村子,把所有的人都摔翻在地。然后他决心去神灵之地摔跤,他也要成为那里的冠军。他去了,打败了所有前来应战的神灵。有一些长着七个脑袋,有一些长着十个;可是他把他们全打败了。吹奏笛子颂赞他的伙伴乞求他离开,他却不肯走,因为他的血已经沸腾,他的耳朵已经钉死。他不但不把回家的忠告放在心上,反而向神灵们发出挑战,要他们派出最好最强壮的摔跤手。他们派去他自己的神,这个瘦长结实的小神灵用一只手捉住他,把他重重地摔在石头地上。
“乌姆阿若的男人啊,你们说我们的先人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个故事呢?他们是想教育我们呀,无论一个人多么强壮多么伟大他也绝不能挑战他的气 。这就是我们的人所做的事——他挑战了他的气。我们是他的笛子吹奏者,却没有恳求他远离死神。他如今在哪里呢?无人劝谏的苍蝇会跟着尸体一起进坟墓的。我们暂时把阿库卡利亚放到一边;他走的路是他的气的旨意。
“可是要让目睹过别人被扔进浅坟里的那个奴隶明白,轮到他的那天他也会用同样的方式被埋葬。乌姆阿若今天正在挑战他的气。乌姆阿若有一个男人或女人不知道优鲁神吗,这个神会在一个男人生命最美满时将他摧毁。还有人在谈论要给奥克帕瑞带去战争。他们以为优鲁神会为不义而战吗?今天这个世界已经败坏了,我们所做的任何事都无头也无尾。然而优鲁神没有随之败坏。如果你们要为在他母亲的父亲头上拉屎的男人复仇而发动战争,优鲁神不会跟随你们而玷污自己。乌姆阿若,我向你致敬。”
会议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乌姆阿若分裂为两派。很多人围在伊祖鲁身边,说他们支持他。也有一些人和诺瓦卡站在一起。那天晚上,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召开了另一次会议,他们一致认为要解决此事,三四个奥克帕瑞的人头必须落地。
诺瓦卡确保那天晚上到会的人没有一个来自伊祖鲁的村子乌姆阿查拉。他举起棕榈油灯去照来人的脸,好把他看清。他总共打发走了十五个人。
诺瓦卡起头说乌姆阿若不能被优鲁神的大祭司领导。“我父亲没有告诉我乌姆阿若打仗前要去请示优鲁神的祭司,”他说道,“带着神灵的人并不是国王。他只是执行他的神的仪轨,向他献祭。我观察这个伊祖鲁很多年了。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想成为国王、祭司和预言者,一切。他们说,他父亲也是如此。然而乌姆阿若让他领教了伊博人不认识国王。现在是让他儿子也领教一回的时候了。
“我们和优鲁神没有分歧。他仍是我们的保护神,尽管我们不再害怕阿拜姆士兵的夜袭。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优鲁神的祭司把自己当成主人一样凌驾于我们之上。我父亲告诉了我很多事,但他没有告诉我伊祖鲁是乌姆阿若的国王。他到底是谁?这里有没有人穿过这个男人的门进入他的院子呢?如果乌姆阿若想要一个国王,我们知道他将从何处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乌姆阿查拉变成了六村之首呢?我们都知道大村子互相嫉妒,他们这才把祭司职给了最弱的村子。我们应该为我们的田地而战,为奥克帕瑞泼在我们身上的屈辱而战。不管是谁想用优鲁神的名字吓唬我们,我们都不要去理会他。一个男人说是的时候,他的气也会说是。我们都听说过阿尼塔的人是如何对待辜负他们的神的。难道他们不是把他带到两村交界处放火烧了他吗?我向你们致敬。”
战争从一个艾佛日打到下一个。头一天乌姆阿若杀了两个奥克帕瑞的人。第二天是诺克沃日,这一天没有战斗。接下来的两天,也就是埃克和奥叶日,战斗变得激烈了。乌姆阿若杀了四个,奥克帕瑞回敬了三个,其中之一是阿库卡利亚的兄弟奥可叶。第二天的艾佛日,战争戛然而止。那位白人温塔鲍塔带来士兵赶到乌姆阿若,制止了战争。人们依然胆战心惊地讲述这些士兵在阿巴莫的故事,乌姆阿若没做任何抵抗就束手就擒。他们并没有十分满意,但他们可以大言不惭地说阿库卡利亚的仇已经报了,他们给了他三颗人头来撑着他的脑袋。战争结束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阿库卡利亚和他的兄弟都死于同一场冲突,表明埃克文苏插手了此事。
那位白人并不满足于结束这场战争,他收缴了乌姆阿若的所有枪支,让士兵当着众人的面砸烂它们,他只带走了三四支。过后他在乌姆阿若和奥克帕瑞之间作出判决,把争执之地给了奥克帕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