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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罗斯特诗选(8) 刘尔威/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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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罗斯特诗选(8) 刘尔威/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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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弗罗斯特 文章来源:转载 点击数:2883 更新时间:2011/5/30 13: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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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墓地
在被她看到之前,他在楼梯下 看到了她。她正准备下楼, 又转过头看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迈着疑惑的步子,又收回去 她踮脚又看了一次。他先 对她说话了:“你一直站在上面 看什么——因为我想知道。” 她转过身来,垂坐在裙子上, 脸色从害怕,变成暗淡。 为了拖延时间,他说:“你在看什么?” 便爬上楼梯,看她仍然蜷缩。 “我会知道的——但你必须告诉我,亲爱的。” 她,坐在原地,僵硬地扭着 脖子,不声不响地拒绝了他的搀扶。 她让他看,当然什么也看不见, 这睁眼瞎;好一会儿了,他还是没看见。 最后他咕噜道,“哦,”接着又咕噜了一遍,“哦。”
“看到了什么——什么?”她问。
“我看见了。”
“你没有,”她挑战道,“告诉我那是什么。”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能够一眼看到。 在这里,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它。 我一定习惯了——就是原因。 我家人所在的那个小小墓地! 太小了以至窗户构成了这视野的全部。 不比卧室大多少,是吗? 那里有三块板岩,和一块大理石, 阳光下,是那个侧面有肩膀宽的 小石板。我们没有照看那些。 但我了解:那不是石头, 而是我孩子的坟堆——”
“不,不,不要,”她叫了起来。
她从他那在楼梯扶栏休息的手臂下面 缩回身子,并悄悄下了楼; 她一脸沮丧,转头看他, 在回过神来之前,他一连说了两次: “难道一个男人不能提他夭折的孩子?”
“你不能!哦,我的帽子在哪?哦,我用不着它! 我必须离开这里。必须出去透透气。 我真不知道男人能不能提。”
“艾米!你这次不要去别的地方了。 听我说。我不会下楼的。” 他坐下来了,用两手托着下巴。 “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亲爱的。”
“可你不知道怎样来问。”
“那么,帮帮我。”
她的指头移向了门锁就是所有回答。
“我说的话几乎总是冒犯你。 我真不知道怎样说一些使你高兴的 事情。但我想我或许可以学会。 虽然不能说我怎样才算学会了。 与女人一起,就某种程度来说 男人要学会放弃。但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那样的话,我就可保证 不会再提你特别在意的一些事情了。 虽然我不太喜欢在所爱的人之间是这个样子。 两个不爱的人住在一起,就不能没有商量。 但相爱的两个人这样的话,就没法过。” 她移动了一下门锁。“不要——不要走。 你这次不要把心事带到其它地方。 如果是能说的东西就告诉我。 让我知晓你的悲痛。我不是跟其它人 那么不一样的,就是你站在那里 所认为的。给我一次机会吧。 虽然我认为,你稍微做得有些过火了。 是什么让你在面对爱情时总是要想 那使你作母亲丢失的头一个孩子, 并且如此伤心。 你认为想他就可以让你心满意足了——”
“你现在去嘲笑吧!”
“没有,我没有! 你让我生气了。我要下来跟你谈。 天哪,好一个女人!竟然到了这地步, 一个男人不能提他死去的孩子。”
“你不能,因你不知道怎样提。 要是你懂感情该多好,那你就用自己的手 去挖——你怎能这样——他那小小的坟墓吧; 我就是从那个窗口看到的你, 你使砂砾在空中飞扬,跳跃, 飞啊跳啊,像那样,极为轻巧地着陆 然后滚回到洞旁的坟堆。 我在想,那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 我悄悄下楼梯,又上了楼 为着能够再看一次,依然是你举起铁锹。 后来你进来了。我听见你在厨房 咕隆隆说什么。我也不知为什么想 靠近厨房,亲眼来瞧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坐在那儿,让鞋子沾着 自己孩子坟墓上的新土, 大谈你每天的日常事务。 你已让铁锹靠着了外面的墙 就在外面入口,我都看见了。”
“真是感到好笑极了,天哪, 要是我不信我倒霉的话,那我还要倒霉。”
“我能完全重复你那时的话。 ‘三个浓雾的早晨外加一个雨天 就能腐烂一个人建造的最好桦树栅栏。’ 想想,在那种时候说那种话! 用多长时间使桦树腐烂 这与家里办丧事有什么关联? 你毫不关心!最亲的人本可 伴着任何一个已死的人,你那个样子 倒不如根本就不去墓地呢。 是的,自从有人因病要亡, 他就是孤独的了,而且死后会更孤独。 朋友们伪装跟随到坟地, 人入土之前,他们的心早飞了, 想着快点回到那活人中间, 去做他们认为是合适的事。 啊邪恶的世道。如果我能改变它 就不会如此悲伤。哦,就不会,不会!”
“是啊,你把它说出来,就会感觉好些了。 你现在不要走。你哭吧。关上门。 心事已经说出来了:为什么还悲伤呢? 艾米!有人来了,已经到了路上!”
“你——哦,你认为我说说就好了。我得走—— 到房子外面随便某个地方。我怎样才能使你——”
“如果——你——那么做!”她把门打得大开。 “你想去哪儿?得先告诉我是哪个地方。 我会跟着你,并把你拽回来。我会的——”
爱与一个问题
一个陌生人黄昏时来到门前, 开始对新郎彬彬有礼地讲话。 在他手上有根淡绿色的棍子, 以及有着的沉重、与顾虑。 比起嘴唇他更多地是用眼睛 寻求一个夜晚的避身处, 他转身远远看着路上 没有窗户的亮光。
新郎出来来到走廊上 说“让我们看看天空, 想想这晚上天气会怎样, 然后你和我再继续商量。” 忍冬的叶子铺满院子, 忍冬果是蓝色的, 秋天,是的,已有冬天在风中; “陌生人,我希望我能知道。”
在屋里,新娘独自在黄昏 俯身靠近温暖火焰, 她玫瑰红的脸与那炽热的煤炭 对着她心里害羞的欲望。 新郎看着那使人困倦的道路, 然而看到的是屋里的她, 他真希望她的心装进金子的容器 用银子的别针扣上。
新郎不在乎施舍面包, 金钱,一个为着 穷人而对神真诚的祈祷, 或对富人的诅咒; 但有人要打扰新婚 之夜,让房间里隐匿灾难, 对于这样的事情 新郎希望他也能知晓。
一个老人的冬天夜晚
外面所有一切都穿过那空房间 薄雾朦胧的窗格玻璃, 穿过几乎呈星形分开的凝霜窥看他, 是那在手上朝眼睛倾斜的灯光 使他没有反看回去。 是年龄使他不能再记起把自己 带到那摇摇欲坠房间的原因。 他与围绕自己的桶站在一起——不知所措。 他用沉重的脚步吓唬脚底 的地下室,又用脚步将它 吓了一跳;——又惊吓外面 那有着它声音的夜晚,那声音熟悉得 如同树枝破裂,但更像击打盒子。 他其实是仅仅照着他自己的灯,那个 现在坐着的,与他所了解有关的 轻微灯光,甚至连灯都谈不上。 他委托月亮,虽然是像他那样 那么晚起来,那么残缺不全的月亮, 但要它让他的雪花在屋顶上, 让冰柱围绕墙,任何时候它的 这种保管的职责都比太阳强, 这时他睡着了。那炉子里的圆木 移动了一下,似乎打扰了他,他也动了一下, 放松了他那沉重的呼吸,但他依然沉睡。 一个年老的人——一个人——不能看守一间房子, 一个农场,一个农村,或者即使他能够, 也是因为他在一个冬天夜晚所能做的。
库斯的女巫
花园里的萤火虫
真正的星星来填补那上面的天空, 而在地上到来的是与其竞争的昆虫, 虽然它们从来在大小上都比不上, (它们本来不是真正的星星) 可有时却能达到和星星极为相像。 当然,它们不过并不能一直这样维持。
投资
回到他们的生命如同停住了的那里 (“你不能把它叫做生活,因为它不是”), 那有座很旧、很旧的房子藉着粉刷更新了, 里面有一架钢琴大声演奏着。
外面的耕地一个挖掘者在寒冷中, 在挖出的土豆前站立不动, 数算着冬天的晚餐,将它们堆积起来, 用一半的心思感受着有活力的钢琴。
那些钢琴和新粉刷后的旧房 是因为突然发了一笔横财吗? 或者因为奢侈的年轻人的爱? 还是旧爱人一时的冲动而不在意这钱——
不是因为受不了成为丈夫或妻子而倒下, 但要在生命里获得一点色和音乐?
门口的轮廓
我们的火车越过了山区高处 眼前几乎看不到什么景色 只有矮小的橡树生长在那不厚的 泥土,因被阻止而成了大树。 我们在无聊的单调中跑着, 来到一个有活人的地方。 他巨大而憔悴的轮廓堵在小屋门口, 要是他向后倒在地上, 他一定可以测量更远的那面墙。 但我们经过那里没有看见他倒下。 他远离尘世来到这荒野地方 显然全都是他能力所能承受的。 他不动摇地站立,虽然有些憔悴, 那不一定是因物质贫乏所造成。 他有橡木供他照明与取暖。 有母鸡,在不远处有头猪。 有口井,有可以接下的雨。 有十到二十小块圆地。 也不缺少普通娱乐。 我猜想那就是我们经过的意义。 他能够看见我们在那里吃饭, 他挥动展开的手臂在问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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