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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水：哑巴情人（6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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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水：哑巴情人（6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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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转载 点击数：2552 更新时间：2011/5/27 16: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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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 末
接下来可能是些平静的日子
在竹椅上面对南山
阳光打在我庭院
袒露并不疼痛
房东奶奶一脸菊花
玉潭路179号。冬。晌午。
我摘下眼镜擦拭
记起一个人，一张熟悉的面孔
却怎么也想不起姓名
没有波折的日子
问候过的人早已忘记
经过的事随风而去
人生这般即可
一份安稳的职业
微薄的工资养活自己
用余钱买些旧书
无聊的日子里这般闲坐
看猫
轻轻走过庭院
1989.12.30
缘
这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想念
比如你偶然见到一个风景
离开好久后又无端地想起
教你打点行装
没有来由的想念
不该属于这个年龄
还能有少年心事我欣喜若狂
去过许多地方
见过无数人
熟练地操作生意
就是不能熟练地开展想念
把赚来的钱洒脱地亏光
陌生的感觉
使我恐慌
比如你没有预算的胜利
一下闯到了你面前
或是暗夜独行，猛地对准你
一管乌黑的枪口
1990.4.22
就这样响起轻叩声
就这样响起轻叩声
我知道是你黝黑在门外
麦秸草帽摘下
半杯凉茶
然后相对，一笑惨淡
母指扣住食指
弹掉玄衣上
一路的征尘
就这样开始
就这样生活平淡
离开，再回来
仿佛原地转身
彼此娴熟
彼此关怀
却确实无一句话
就这样响起轻叩声
一阶落花
继而门开伊哑
最多的爱相互间也已明白
1990.8.4
哑巴情人
以后会成为我妻子的
那个女孩
我绝对没见过
可我知道她
知道她梦里有场雪
雪里我去找她
带着狗和猎枪
我遇见很多脚印
（每个都有点象她）
我顺着这些脚印走
走得很远
远得穿过她的梦
她张开惊疑的双眼
不讲一句话
她走近
她看定我
她是哑巴情人
她一开口
就会熔化
她早就呆在雪里
冰冷地等我
（我的猎枪不再发言）
尽管我绝对没见过她
但我知道
我知道
她将我成为我妻子
在我怀里熔掉
1990.9.14
口头禅：是不是
你总比我迟些归来
我从那个夏天后
从不闩门
醒来时想跟你说两句
却早不见你踪影
我每每后悔
久而久之渐渐习惯
我容易习惯
习惯你总比我迟些回来
总比我累
总比我苦
你是个好妻子。我想。
我想这样
告诉你。天亮时
你就已不见
为说这句话
我准备候上一辈子
有机会讲的那个早晨
我们却已不在人世
是不是
我的好妻子 是不是
1990.11.17
夜事
我想在如此深的夜里
为你写首诗。
笔迹尽量模仿
你为我缝纽扣的那根黑棉线
我的灰外套在你手上无垠
如整个冬天。
我将安全地渡过。
并从海上归来。
这一刻你用牙齿嚼断线头
我正在旁边读着这样的诗句：
一个劈木柴过冬的人
——斧头下来的一瞬，比一场革命
更能中止
我的写作
199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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