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路过一个个山洞 没有留下任何声响 我力图叙述自己浮萍似的一生 一个主要成分是虚构的人 又不是植物 这个冬天 用一些很暴露的词语 解释荒芜 我被一个理想主义的吻吸进去了 沉得很深 像一个被雪埋没的醉汉 躺在哪里 哪里就是旅馆 左手是很深的夜 右手是白昼 晨光与暮色之间是一个深渊 在中国和他国之间 是我 我有些灰烬藏在地图后面 那是小镇 农村 和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一个异乡来的孩子时刻拿着半块砖头 而南方 像一只怪兽 在夏天换上了一层新的毛皮
二
你知道 我很难安静地摆弄辞藻 安静地沉入爱情 安静而隐秘地等待死亡 我习惯了雄性的声音 吼叫 肌肉的对抗 挤压中的呕吐 嘶哑的反抗 我不习惯肉体的无能 一个酗酒的诗人 在岁月里把自己打翻 这是深层次的 他再也不想去充当审判员 作为一个叛徒 安静地呆在陪审席上 避免过渡强调 而泄露内心 一只想飞的走兽 去一个北方的城市 在龟壳中让我们更人文主义 一个无法消灭的小丑他从来不说话 他只会自我复制 我们躲在语言的伞里 用梦去猜谜 这是一局俄罗斯轮盘赌 面对古老的枪口时你会更安静
三
你可以毫无敬畏 也可以去流亡 在布拉格 米兰昆德拉的故乡 圣诞夜我被赌场扫地出门 在雪地中反思历史 这个二维的世界 充满了多少胡言乱语 我的脚印和拿破仑的脚印重叠过 每个生命都这样 欢乐开始 忧伤结束 在何处生活都显得粗俗 离开便开始文雅高尚 我们只有更偏执一点 才能抵达错误的核心 最终丧失逻辑 失去生存之本 安心死去 灵魂是废木料里那几颗坚硬的钉子 无法回收利用 只有在恋爱中 它软过一阵 诗人大批量地死去 露出这世界的轮廓 看,你们愚蠢地用语言覆盖了它 对于目的地 我们只是出租车司机 从不存在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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