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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帕斯捷尔… 文章来源:转载 点击数:2339 更新时间:2011/5/30 13:27:29   

帕斯捷尔纳克(1890-1960)195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出版的诗集有《云中的双子星座》、《生活——我的姐妹〉、《主题与变奏》、《第二次诞生》、《雨霁》以及长诗《一九零五年》和《施密特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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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


每夜他从达玛拉家那边过来,
包裹在冰川般的幽蓝里。
他用一对翅膀标出
恶梦呜咽和结束的位置。

没有号哭,也没有包扎
他裸露而带着鞭痕的手臂。
格鲁吉亚教堂的栅栏
庇护着越界的石板。

不管那碑顶的驼峰有多讨厌,
它至少没有在栅栏的荫处翩跹起舞。
长明灯边的唢呐
对公爵之女缄口不提。

但那发丝间有闪光扑朔,
像白磷在噼叭作响。
那个庞然大物却没有听见
高加索因悲伤而白了头。

在离窗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掸去斗蓬上的毛发;
他指着冰峰起誓:
"睡吧亲爱的,我必如雪崩再来。"

1917年夏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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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恋


为了给这卷书一个题记,
大漠陷入喑哑。
群狮长啸,猛虎般的黎明
让吉卜林无法摆脱。

一种可怕的眷恋
像干枯而渊深的洞口显现。
而它们在摇晃颤抖,摩肩擦背,
晾晒着自己的皮毛。

现在它们沿着这些诗行摇晃,
直到跃然出格;
它们穿过林间空地钻进雾中,
做起了恒河大梦。

黎明寒冷而阴险地
钻入巢穴中,
丛林里不仅湿气弥漫,
而且薰香缭绕。

1917夏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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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


一片金色的积雨云
露宿在巨大的礁石上。
---- 莱蒙托夫

从摇曳的花园那边,一根小树枝
冷不丁飞到镜子里。
如此巨大而伸手可触,笔直的枝头
还挂着一粒翡翠。

整个院子一片狼籍,笼罩在
这扑面而来的纷乱中。
它如此可爱,博大如一座花园,但本性
却更像一个妹妹,另一方镜子。

而此时,这枚小枝被人插在杯中,
摆放在梳妆的镜框前。
它在想啊,是谁挡住了我的视线,
在这囚居般的人间的倦慵里?

1917夏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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Надпись на "Книге степи"
《原野之书》题记

她正和我在一起。尽情地演奏,
暴涨吧,以欢笑将暮色撕得粉碎!
要淹没,要掠过一方碑文,
向着与你雷同的爱情。

要旋转,像一颗蚕茧那样
向着窗口飞跑。
要包裹它,缠绕它,
并让这黑夜沦陷得更黑。

正午的黑夜,暴雨是她的发梳。
请在湿透的乱石上带走它。
是的,要用整片的树林
把它扫进眼睛、烈酒,还有一朵茉莉。

向你顶礼,埃及那彻底的黑暗!
它们因大笑而跌倒在地上。
突然,一阵新风扑面,
像是千万人一起大病初愈。

现在,我们要快跑,去拨动一根琴弦,
去加入百把吉他的合奏,
把菩提树浸在雾里,
在圣各塔的一座花园。

1917夏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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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迷信


这印着一只红橙的火柴盒
就是我的斗室。
它不是混迹数日就离开的旅店房,
而是一生的安息所。

我再一次到这里住下
却仅仅是出于迷信。
墙纸的颜色综黄,如同橡树,
还有这门枢在歌唱。

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门闩,
任凭你挣扎要出去。
我的额发触到了你的刘海,
我的唇遇到了紫罗兰。

亲爱的,今天你回到这里,
为了纪念那些往日;
你的长裙絮语,像一朵雪花莲
在向这四月请安。

怎能说你不是守火的圣女:
你来时带了一条小凳;
你取下我的一生,如同取自壁架,
并吹去上面的尘土。

1917夏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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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肖夫


工作日里,铜匠在你的身边
铆着钉子,上着锡水,烧着焊条。
说话之间,他像集资参股一般
把一瓢油浇在火上。

心中全无一点积郁,
听天上在唱:"我是你的,我给你!"
然后它的歌就穿过热气,
飘进车厢,落到手提行李上。

圣歌在雨中飘洒,
打在坟头,也打在莫洛干人的帽沿上,
然后,由云杉拾起
与云彩挥手道别。

高低蜿蜒,巨大得如同太阳。
在初秋的日子里,
巴拉肖夫在忧伤里
更像一道淤积的伤口。

浇湿在天青石般的七月里,
集市也脸色发青,在哆嗦颤栗。
而那个圣痴
还在嘟哝,像一根锯条。

朋友,你问我,是谁说
要焚烧那圣痴的呓语?
那是椴树的本性,火炉的本质,
是夏天的本性要燃烧。

1917夏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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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群星


它们讲完了吓人的故事后,
留下了准确的地址。
它们大开着门,彼此问长问短;
它们移动着,就像在舞台上。

静默,你比我听到的一切
都更加动人。
即便蝙蝠的飞行
也会让有些人感到烦扰。

七月夜晚的小村庄
有一头美妙的金发。
这让天空有太多的理由
去无事生非。

它们闪耀在
某个特定的纬度;
它们从某一根子午线上
洒下欢乐和光线。

晚风试探着掀开一朵玫瑰,
在嘴唇的恳求下,
在发丝和鞋子,
围裙和绰号的恳求下。

包裹着一团热气,
它们将自己扫过的一切,
它们拨动过的一切
都撒在碎石之间。

1917夏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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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山


我的吻像壶中倒出的水,落在你的双乳上,
但夏天不会永远,不会像壶中流出的泉水。
手风琴低低的呜咽,也不会夜复一夜地
让我们在轻缓和疾速的舞步中扬起尘土。

我听人说起过老年。那不祥的预言。
不会再有细碎的浪花向星空举起双手。
它们说,我们再也不信。草上再也没有笑脸,
池边再也没有心跳,林中再也没有神灵。

分开这密林!疯狂地度过这一天。
这是人间的正午。你的眼睛在看着哪里?
你看,思想的高处卷起白色的浪沫,
那是啄木鸟、雨云和松果,是热气和松针。

这里,城市电车的轨道走到了尽头。
前方有松树把守,不许你再前行一步。
更远处就是礼拜日。衔着几根枝条,
林间小道在欢跃,在草丛中游戏出没。

灵降节,游园日,挥洒正午的天光,
小树林请我们相信:世界永远就是这样。
这个道理森林沉思过,旷野宣示过,
在我们身上的花布上,雨水也点化过。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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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永恒的一刻


过了这一站,夏天
就挥手离去。它摘下帽子,
连夜拍下一百张眩目的照片,
为雷声留下回忆。

丁香花黯然失色。
此时,雷鸣采来了满怀的
电光,从田野抛开去,
为玉宇琼楼点灯。

当一阵阵的坏笑
在屋顶上滚动,
大雨也像炭笔画出的线条
隆重洒向所有的篱笆。

然后是一道道的意识空白:
就连理智最阴暗的角落
也照得灯火通明,
那里,此时正亮如白昼。

1917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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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契卡卜


酒香四溢。天边满是
一股烟味,正如思想的境界。
风车衬着一座渔村,
几条小船,数张凉晒着的渔网。

这风车慵倦的小渔村
像一座安静的港口。
但它充斥着郁积腐败的气味,
满是不安和忧愁。

时间一点点过去,如同石头,
轻身跳过浅滩,
并不沉没,而是一直漂浮,
带着一股烟味,正如思想。

这一切发生之前还有时间,
但它却沉浸在冷漠里,
直到沉入海底,沉入
风暴来临时的湍流激荡里。

1917
转译自Mark Rudman 英译本。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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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乱的舞会


迷乱的舞会,迷乱中打车回家。
双腿僵硬得几乎无法移动。
而你的两颊因怨怒而胀红,
当你把目光紧紧地粘在墙上。

你敌意的沉默却起了相反的效果:
它激发了我的渴望。
既然你的唇紧锁在沉默里,
为何不把房门也去锁上。

哦不,不,不要就这样锁上房门,
当一丝拒绝还挂在你的心上。
只要你还在,只要还有你一个人
生命就足以变得清澈。

如果我早知道这些,我就会
在头顶上划一道横梁,
或者用我的目光锁定
你因忧伤而胀红的眼睛。

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
让道路的尽头都能看见
这上了锁的带有斑点的太阳,
还有这被囚禁的春天的霉气。

不要让我的灵魂因欺骗
而陷入迷团:要么杀了它,要么
它就会像雾一样,渗入
一堆白白的谷糠。

假如在一个闷热的下午,
橙黄的麦垛里跑出几只老鼠,
请告诉我,那是爱情
虚假的见证蒙蔽了我们。

1917
转译自Mark Rudman 英译本。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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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想过


曾经想过把彼此的灵魂分开,
但穆契卡卜和扎克萨这两个名字
就像提琴的泣诉
震撼着忧伤的琴弦。

我爱那些名字就像我爱你,
就像你就是它们。
毫无希望地,我爱着你;
并且因思爱成病。

像暗护群星的夜晚,
像哮喘撕开的纱布,
当你袒露双肩,
连楼梯也在颤栗。

那是谁犹豫不决的耳语?
我的?不,肯定是你的。
它们自你的唇间飞出,
像烈酒迅速气化的液滴。

一种思想平静地展现。
它无可挑剔,宛如一声叹息。
它像海岬一样突入夜色,
被月光从三面点亮。

1917
转译自Mark Rudman 英译本。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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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


二月。墨水足够用来痛哭,
大放悲声抒写二月,
一直到轰响的泥泞,
燃起黑色的春天。

用六十戈比,雇辆轻便马车,
穿过恭敬、穿过车轮的呼声,
迅速赶到那暴雨的喧嚣
盖过墨水和泪水的地方。

在那儿,像梨子被烧焦一样,
成千的白嘴鸦
从树上落下水洼,
干枯的忧愁沉入眼底。

水洼下,雪融化处泛着黑色,
风被呼声翻遍,
越是偶然,就越真实。
并被痛哭着编成诗章。

(荀红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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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火炉中青铜的灰


就像火炉中青铜的灰,
睡意朦胧的花园撒满甲虫。
已经盛开的世界
与我和我的蜡烛挂在一条线上。

就像走进从未听说过的信仰,
我走进这夜晚,
陈旧发灰的杨树,
遮住了月亮的界限。

这里,池塘像被发现的秘密,
这里,苹果树像海浪一样低语,
这里,花园像木屋悬挂在空中,
而花园又把天空托在自己面前。

(荀红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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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秋天在半明半暗的玻璃中,
你和朋友们在滑稽可笑的玻璃堆里,
一颗心向你的手上下坠,
就像斗伤的鹰从天空跌落。

但时光在赶,在衰老,流逝,
朝霞从花园里升起,
给窗框镶上银缎,
用九月的血泪染红玻璃。

但时光在赶、在流逝。椅上的锦绸
取冰一样在开裂,在融化。
大声说话的你,忽然打个呃,不再言语,
梦也像钟的回声,无声无息。

我渐渐醒来。黎明像秋天般灰暗,
晨风带着白桦朝远处奔去,
随风狂跑的白桦在天空拉成一排,
就像狂风追赶着一车麦秸。

(力冈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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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燕


傍晚时候的雨燕
无法压制内心的欢畅。
欢畅冲出洪亮的胸腔,
在空中到处回荡。

雨燕在天空纵情翱翔,
那千回百转的歌声任意飞扬。
啊,雨燕哪,多么得意,
你们瞧,连大地都要逃避!

翻腾的云雾扩散开去,
就像锅里翻滚着一股白泉,
你们瞧.从峡谷到天边,
大地已找不到安歇的地盘。

(力冈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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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我的姐妹


生活——我的姐妹,就在今天
它依然像春雨遍洒人间,
但饰金佩玉的人们高傲地抱怨,
并且像麦田里的蛇斯斯文文地咬人。

长者怨天尤人自有道理。
你的道理却非常、非常滑稽;
说什么雷雨时眼睛和草坪是紫色的。
而且天际有一股潮湿的木樨草气息。

说在五月里前住卡梅申途中,
你在火车里翻阅火车时刻表,
那时刻表比圣经还要恢宏,
虽然看得非常潦草。

说夕阳刚刚照射到
拥挤在路基上的庄稼人,
我就听出这不是那座小站,
夕阳对我深深表示同情。

三遍铃响过,渐去渐远的铃声
一再向我道歉:很遗憾,不是这个站。
渐渐烧黑的夜色钻进窗来,
草原扑向星空,离开车间的台阶。

有些人眨巴着眼.却睡得十分香甜,
此刻,生活犹如梦幻,
就像一颗心拍打着车厢平台,
把一扇扇车门撒向草原。

(力冈 译)

版本二

生活,我的姐妹

生活,我的姐妹,今天已在汛期。
她像一场春雨与众人撞了个满怀,
而那些衣冠楚楚者不仅高雅地抱怨,
还像麦田里的蛇,礼貌地吐着信子。

老成的人们自有他们的道理,
而你的理由却显然非常天真:
你说雷雨中,眼睛和草坪都是紫色,
潮湿的风从天边带来木樨草的气息。

那是在五月,当你在卡梅申支线的
包厢里翻阅火车时刻表,
会觉得它比圣书还要恢宏,
尽管你从前也草草翻过。

后来黄昏中,有一群妇人
涌上了站台。一阵激动之后,
才明白那不是我到的车站,
西沉的太阳坐过来,安慰我。

后来铃响三遍。远去的铃声
是一声绵长的道歉:很遗憾,不是这一站。
夜色透过窗帘在黯黯燃烬,
而原野延伸,像通往星星的天梯横卧。

只有它还在闪烁眨眼,别的却睡得香甜,
像我亲爱的人和着轻纱入梦。
心在下车的每一个小阶上阵阵拍击,
把早已拍碎的车门撒向原野。

1917夏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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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一瞬永恒


夏季就这样告辞了.
在半途之中,脱下帽,
拍一百幅眩目的照片,
记录下黑夜的雷声隆隆。

丁香花穗可冻坏了。
这时,雷,摘下一满抱
闪电——从田野摘来闪电
好给管理局做灯。

暴雨爆发,扑满篱笆,
仿佛炭笔画出无效线条;
穷凶极乐的波浪
漫溢在大楼的屋顶。

此刻,“意识崩溃”在使眼色
就连理性的那些角落——
那些明白如昼的地方
也面临如梦初醒的照明。

(飞白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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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不会再来人了


屋里不会再来人了,
唯有昏暗。一个冬日
消融进半开半掩的
窗帘的缝隙。

只有潮湿的白色鹅毛雪
疾速闪现.飞舞。
只有屋顶、白雪,除了
白雪和屋顶,——一片空无。

又是寒霜画满图样,
又是逝去年华的忧郁
和另一个冬天的情景
在我的心底搅来搅去,

又是那无可宽恕的罪过
至今仍刺痛我的心灵,
木柴的奇特匮乏
折磨着十字形的窗棂。

可是,厚重的门帘
会突然掠过一阵颤栗。
你会用脚步丈量寂静,
如同前程,走进屋里。

你会在门口出现,
身穿素雅的白衣,
仿佛为你织就衣料的
就是那漫天的飞絮。

(吴迪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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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树


我们枕着手躺在草地,
昂首仰望万里长空,
泳浴在野生的风仙花、
雏菊和森林的百合之中。

松林间伸出一条幽径,
草儿茂密,难以通行。
我俩交换一个眼色,
又把姿势和地点变更。

我们顿时变得不朽,
化入了松树的行列。
于是从疾病、瘟疫、
死亡中解脱了出来。

有如润滑油,浓艳的蔚蓝
带着故意的单调,
亮晶晶地落向大地,
在我们的衣袖上留下记号。

我们分享着松林的小憩,
谛听着甲虫乱爬的声息。
呼吸着柠檬和神香混合的
松树林中催眠的香气。

我们长久、长久地
把手臂枕在头下睡觉,

周围的事物何等温柔,
眼前的一切广袤无垠,
使我时刻产生幻觉:
树后就有大海的一片奇景。

那儿的海浪高过松枝,
从圆滑巨石上俯冲而下,
海浪搅动了深深的海底,
降雨般地抛出许多小虾。

黄昏时分,朵朵晚霞
铺洒在拖船后的软木之上,
像是鱼肝油闪烁不定,
又像是琥珀朦胧地泛光。

夜幕落下了,月亮
把万物的痕迹渐渐地埋葬,
葬在泡沫的神术之中,
葬在海水的妖法之上。

可海浪掀得更响更高,
浮动的音乐厅里何等热闹,
观众聚集在柱子旁边,
看着从远处无法辨认的海报。

(吴迪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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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姆莱特


嘈杂的人声已经安静。
我走上舞台,倚在门边,
通过远方传来的回声
倾听此生将发生的事件。

一千架观剧望远镜
用夜的昏暗瞄准了我。
我的圣父啊,倘若可行,
求你叫这苦杯把我绕过。

我爱你执拗的意旨,
我同意把这个角色扮演。
但现在上演的是另一出戏,
这次我求你把我豁免。

可是场次早就有了安排,
终局的到来无可拦阻。
我孤独,伪善淹没了一切。
活在世,岂能比田间漫步。

(飞白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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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


大地一片白茫茫,
无边无际。
桌上的蜡烛在燃烧,
蜡烛在燃烧。

就像夏天的蚊虫,
一群群飞向灯光,
如今外面的飞雪,
一阵阵扑向玻璃窗。

风雪在玻璃窗上
画着圈圈和杠杠。
桌上的蜡烛在燃烧,
蜡烛在燃烧。

顶棚被烛光照亮,
影子投在顶棚上:
有交叉的胳膊和腿,
还有命运的交会。

两只女鞋砰砰两声
落在地板上。
扑簌簌几滴烛泪
滴在衣服上。

一切都沉入雪海里,
白茫茫,灰蒙蒙。
桌上的蜡烛在燃烧,
蜡烛在燃烧。

一股风扑在蜡烛上
一颗芳心荡漾,
就像天使一样,
张开两只翅膀。

二月里到处一片白,
夜晚常常是这样。
桌上的蜡烛在燃烧,
蜡烛在燃烧。

(力冈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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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霁


宽阔的大湖像—只瓷盘。
湖的彼岸聚集着云团,
这一堆堆白色的云,
原来是严峻的山的冰川。

根据阳光亮度的交替,
树林也在把色调变更。
忽而整个儿燃烧.忽而又罩上
飘落烟尘的黑色阴影。

当淫雨霏霏的日子快要结束,
云雾中呈露出一片湛蓝,
天空在云隙问多么喜悦,
小草儿心田里多么欢畅!

风儿请除了远云,平息下来,
太阳把光彩朝大地抛洒。
绿色的叶儿晶莹滴翠,
就像有色玻璃上的写生画。

窗口宛如一幅教堂壁画,
圣徒、苦行僧和帝王
戴着失眠的闪光之冕,
自内向外朝永恒眺望。

仿佛辽阔的大地
就是教堂的内景,
有时透过窗口,竟能听到
圣歌合唱的袅袅余音。

大自然、世界、深邃的宇宙,
我守护你长久的造福,
满怀心灵深处的颠悠,
幸福的泪珠滚滚而出。

(吴迪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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