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塞尼娅·马列尼科娃(Ксения МАРЕННИКОВА):俄罗斯女诗人,1981年生于加里宁格勒,毕业于莫斯科航空学院财经营销专业。现为音乐经理人。作品发表于《巴比伦》、《阿夫多尔尼克》、《兄弟摇篮》、《天使解剖学》等文学丛刊和网络。2004年,马列尼科娃获“处女作”独立文学奖的“诗歌奖”提名。2004年,马列尼科娃与同仁创办新俄罗斯诗歌丛刊《九维》。现居莫斯科市。[晴朗李寒译]
经过了所有时间
经过了所有时间 肯定有什么值得你骄傲 万物中生长的语言 记住,有多久什么也没有生长了 用美丽的名字称呼你 对故乡直呼其名,叫得出任何道路 叫得出那个肮脏的洞穴和生病的大腿 请你快一些 哦,向上帝祈祷
然后你留下来 与那些碎片 硕大的内核 与抖动的手指 翻倒的茶壶并排躺在一起 你清楚地知道 它们共有多少 用统一的嘴唇 呼唤你 解释,现在 多么 为你担心
克塞妮娅,你变得善良多了
克塞妮娅,你变得善良多了 小孩子们这样想—— 是谁的手放在他们的上面 我和你整天在一起 为什么你却和别人
你什么也不想 你摔摔打打,你这愚钝的小眼镜 你这娇气的残疾人 别为猫担心 别为狗担心 别为克塞妮娅担心
久久注视
久久注视着母亲的眼睛—— 你怎么失去这么多 每一天, 婊子, 这些东西全部失去。 她说,生活在这样的速度里。 因为从手的静脉 等等,到双腿。 因为我注射静脉,我注射双腿。 因为我的双手,你摸一摸。 你拖延着我, 不给我说话的时间。
东西,那些东西 已经没有可给的人了。 哪怕你 把自己的生活 做点什么。 一切都是,怎么应该死去。 去除头痛 在床下面找找。 哦,好好, 还有一天两天。
你还没死去。 呶,不要说俄语。 头发在皮夹克的衣领外面。 发热的头, 笑气。 教堂, 在院墙外就要建造好。 我们眺望着那里, 说着我们自己。
手臂相拥
手臂相拥 飘飞的雪花来自远处什么地方 这之前之后是怎样的月份 那个男孩看着你 迎面而来 从身边走过 妈妈牵着你脉搏跳动的手腕 这样的 爱情就像是一个路人
你不符合我的口味 我这么小 这么固执 用整个身体想要说些什么 可这个 消息至今在我的邮箱里
火车们在哪里
火车们在哪里 可以遇到森林 用眼睛,张开的嘴巴在那里 它们的眼泪在哪里 在哪里车轮温暖 为什么这里不弥漫橡胶和油脂的气息 嘴在哪里,它曾要了你,说,我和他在一起 我的出色的死亡在哪里 我想和它在一起 我想死得美丽 想和它交谈
你的家在哪里,为什么你如此无力 为什么你什么也不建造 为什么你对我无法决定—— 我需要去打水或者不去打水 我不会让任何人进这间房子,它只属于你和我 因为还有水池 为什么你沉默无语
爱情,不用花费任何气力
爱情,不用花费任何气力。 如果那些陌生的孩子 告诉你—— 是你把他们带在身体里。 就是说,当时你什么也不能记起。 或者就像这些 胎记, 它们就长在我的身体里, 像一本好书,—— 一般来说,没关系。
你 不在身边。 你说起过那次打猎。 说起兽迹在你的前面 牵引着你的大腿。 说起你的双手 从地上举起,又放回水中。 (你那里面是什么, 我怎么看不见)。 可以说,就像心脏, 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一天
有一天 所有的人都散去 他们说着“谢谢” 久久地站着 仰望天空 上帝,希望你 别那样站着,别沉默不语,请告诉 他们应该怎么办 为什么我没有这个
我说些什么 这样的 为什么那些女孩子变得冷淡 或者是这样 为什么男孩们沉默寡言 或者我什么也不说 那时所有人都感到 不自在 就这样我们分手,我的孤独
在任何一天 请告诉,你在想着我。 没有什么好的—— 这不好的一天
不管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 简单些的 我想思考一下 想想那些话语,它们自己在风中飞翔 上帝,我用自己的双手 建造了这一切 请给我些什么 当我思考,它的里面 是什么样的 我的里面空空 它是什么样的,当你不在 它是什么样的,当你在的时候 那时它会自己 说请原谅 我整个晚上,它说,站在那里 给我些什么吧,它说
地铁轰鸣
地铁轰鸣 房子,就坐落在这个地方 热泪盈眶 鱼肚子泡在泥浆里 狼崽子们坐着三轮车 瓦斯,缓缓打开所有的门 我以为永远不会相信这些 长长的队伍 等待帮助
所有麻烦事儿因你而起 所有的分别与相逢 所有的理想,这些你都清楚 所有的飞机和火车,所有通往家园的道路 所有的海洋与河流 所有一切,都是你所希望的
小家伙们奄奄一息
小家伙们奄奄一息 把食物一点点地撒进 嘴里,那嘴不停地说着 胡言乱语 干燥的耳朵只听见痛苦的碎裂声 栅栏离开了房子 房子摇晃着它 说,你滚到那边儿去
在杰克两次修筑的 这座房子里 在希望的整个天空 在母亲的胸中 此刻都被绝望 填满
妈妈不让在她面前抽烟
妈妈不让在她面前抽烟 有人让我干脆戒了 这没什么这简直太可怕了亲爱的什么都不会改变 什么都不会重来 女孩子长成娘们儿 改换名字的城市 成了首都 我知道那么多名字你想都想不到 我能记住就如同你的存在 在这里 光天化日之下 此刻许多人围在你的身边说话 然后肯定会有人离去 随后他们又会在接待处请求重来 从而找到办法 还有什么呢 你站在那里像个十足的傻瓜 吸气呼气,哦 就如同一个白痴 妈妈,你说
(晴朗李寒/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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