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一副积木
直到我年届四十，它才成为一件珍贵的玩具
从超市出来，我们走在文二路上
说起它，第一次想它的样子
每当我安静下来
它就会出现。今天我驱车前往小和山
和儿子交谈，夜空下,他在我面前低着头
我向你描述着:三角形，长条形，短柱形
一个桥形，一个半圆
半圆是着红色的，象太阳刚刚升起
它总是最后被摆放上去
我喜欢一块一块收起来
放入那个长方形的纸盒
*
隐含的花蕾
我不是在赞美
一个好听的名字背后是萎靡
寄生以及其他只能收缩的事情
我想说得更明白些
我们要告别从前和梦想
在婚礼上
我们那样交谈
拥抱,亲吻着
*
雾城斗
在病中我想起《雾城斗》
我是不是在慢慢衰老？
几个地下工作者，在重庆
我没去回忆它讲述了些什么
这一本书
远较周围的玻璃和楼梯真实
我摸着自己微烫的额头
就象在梦境中漂浮
它远胜过许多名著
时光和秘密一起留存在里面
我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发生的
也不知道最终它将如何消失
2006年12月12日
一些强大的东西，陌生的，近乎不现实的相遇
它们不是美丽或者感动
一棵路边的树，风正在吹过它的枝叶
就这样，你站在它面前
变得极小，像一个婴儿那样啼哭
那样渐渐忘记。
我是如此幸运
诗歌抗衡着未知
在风雨欲来的低矮的房子里
安然入睡，慢慢老去
望着不能怀抱的大好河山和美人
______
白华楼
夜里行驶。
想起家乡
亮光摇晃，不见景色
火车正接近京城
树木将是白杨
丘陵成为平原
父亲电话，仿佛遥远
村民默默收割稻穗
工厂旋转着消失
没有溪流
只有纸上的一片华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白华楼：为明代茅坤（归安华溪,今湖州花林人）的藏书楼。
清晨来信
昨晚梦中惊醒，清晨来信
我总是在摇晃
虽然看上去我很坚定
我是把不安带入了睡眠
把它们忘记
或者，在荒淫中间复原
有些事情看上去像是一个奇迹
小鸟在树冠上飞起
邮递员把信递到我的手里
更多时候，它们是在各自的天空下
一动不动
没有做错事，没有欢乐
2006.12.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