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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人:丛 峰
诗 作:《当他们吹散一朵蒲公英的时候》
推 荐 人:A T
推荐理由:这是一种动人的失败,是一种已被完成的失败。
当他们吹散一朵蒲公英的时候
■丛 峰
当他们吹散一朵蒲公英的时侯
他们还不知道梦会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样的年代结束
以什么形式又延续下去
那同样的秘密的快乐和痛苦的人的一切
如你所见,这是一首简单的诗。丛峰在诗歌中的优点和缺陷都是显而易见的:真挚和简陋。而这首诗因短暂而急躁避开了他的弱点。可供指摘的是最后一句的含混啰嗦,但正是这种含混啰嗦在诗的末尾构成了足量的痛苦和复杂—是那种并不自明的痛苦和复杂,和前三句浅明的隐喻相对照,让人想到一位磕磕绊绊的青年手脚上的血。
这是一种不可以重复的诗,“当他们吹散一朵蒲公英的时候”,他们和蒲公英都不可能再度回来。但是丛峰试图预言一切,他直接说到了结束—这是在试验自己目光的穿透力;他说到了延续—这是在用余光来捕捉他几乎不能看到的;而他最终失败了—因为他不能够透视到种子,以及他伴随着种子的目光究竟最后会停留在何处。“一切”,“那同样的”、“秘密的”、“快乐和痛苦的人的”一切,他试图用这三个定语来说出世界。
但是他只说出了自己。这是一种动人的失败,是一种已被完成的失败—丛峰结结巴巴地、努力而焦急地完成了它,而从单纯的节奏而非语义上来说,最后一句却又是如此适宜。这首诗本应如此,它记录下了一次用力的滑翔:当“他们”吹散蒲公英的时候,他们和蒲公英都不明白自己的命运:可以多远呢?他们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他们有血,他们不能阻止这血喷涌出来,并且命令他们拼尽全力去阐释和改变这个世界。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记得自己—如同那对着蒲公英吹出一口气的孩子忘记了自己的命运。纯粹的血液驱动着了他们,而他们构成了这个世界的温度,自己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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