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踏进你的诊所
心理医生,我坐在你对面
你的眼睛象一潭静静的海水
懒洋洋的瞧着我,接着给我把脉
你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我心里一阵阵发紧,大惑不解
你还要我脱掉外套
站在宽大的显示屏后面透视全身
然后你宣布病情,你说——
牙齿洁白,锋利
心率整齐,五脏俱全
身体干净,没有被摧残过的痕迹
表面状况一百分
我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你却接着说——
很可怕,这是新世纪最严重的一种病
因为你一切正常,什么零件也不缺
而这样的人不符合生存规则
你很快就会死去,你已经病入膏肓
我站起来,脚步不稳
一股动荡的风趁机灌进我的衣领
请问最尊敬的心理医生
我应该怎么办呢
你望着失落的我,表情神秘莫测
挥笔开下药方——
出门,往南
你会看见一个身着布衣的人
他的皮肤黝黑,形如野兽
手中握着生锈的刀
那把刀会慢慢割向你苍白的面庞
如果你能感觉到疼痛
你便会死中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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