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的长裙,拂落阳光的树叶
桔红的淑女包,塞满眉笔
口红和我秘密的手稿,那些
激情燃烧的诗句,和着骄傲的小蛮靴
一起蹦跳——我是幸福的
幸福,如一只春天的鸟儿
高歌一次,又突然沉寂。那些
阴影下的挣扎,如低处的流水,在无声的喧哗里
嗓子已经喑哑。2003年的3月21日
一个不同寻常的诗人节
樱花,在风中小睡。而我,走在春天的
大道上,忽然感觉了彻骨的冷:伊拉克的枪声
是一阵风,穿过我的骨缝;波斯湾畔的
空中花园,开满了恶之花……
我不能沉默,可我又能说些什么?
一个诗人的愤怒,是多么脆弱!一个女人的愤青
是多么可笑!我不是诗人
我是一个女人:是贞德?是花木兰?是唐赛儿?
我都不是。在我透明的泪水里,匍匐着一行行
模糊的诗句;在转身而去的背影里
花朵,突然碎在风中。我的心,碎在中东
那些巡航导弹锃亮的壳上,尽管,我不是战士
我是东方一个临风小舞的女子,是一个
写着情话顾影自恋的女人
我不是战士,为什么在2003年3月21日
在一声鸟鸣里,我突然阵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