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昨晚我又梦见了姥姥
梦中她还是穿着那件老蓝的夹袄
她颤微微地走着
还是裹着上个世纪的小脚

绕过一颗又一颗高大的山柿子树
穿过那片低矮的花椒树林
我走地口干舌燥
可我怎么也无法走近姥姥

妈妈，我看见姥姥的银发在飘
梦中的姥姥总是不理我呢
可她又回过头对着我微微地笑

姥姥她孤单吗
她在另一个世界是否生活的很好
十个春秋过去了
青了又黄黄了又青的思念正如姥姥坟头那些生生不息的野草
十个春秋过去了
姥姥的灵魂为什么还在山南山北围着我家的桃园飘

为什么忧伤
总象吹不散的雾霭笼罩着迷漫的山林
为什么地下的阴暗一寸寸洇染着红尘
妈妈，姥姥那潮湿的墓地还有野画眉在歌唱吗

妈妈，姥姥的祭日又要到了
当你去放飞那些白蝴蝶灰蝴蝶时
别忘了给姥姥坟头捧几捧新土
别忘了拔掉坟头那几株丑陋的白茅草
隔着一层薄薄的黄土呵我知道姥姥在笑

姥姥的微笑分明是我金色的梦中温暖的火苗
烛照我冰雪的绝望。
在痛苦中沉醉，我隐忍的幸福沉默不语
可我又在梦中一声声喊着：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