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二月，在寒流的迂回之上
谁能不微有身孕？

像万物把手收拢。这比天空的诗篇
比雪弥漫－－万物的收拢之手
摘去灯笼上的嘴唇

被什么亲吻。一些搅在血里的冰块
开始融化，一些风
被飞鸟起伏
仿佛一生一世，梦境般地悬空

一种湿青苔的气味与此并不相宜
它来自哪里？与滤纸上的红唇
其实并不比我的心沉醉！

这个月适宜怀孕
我陷于清冷的房子，如此苍白的脸
月亮又大又薄。以及
我爱人漆黑的眼睛

这是一生中最冷的一天，以及
一天中最暖的一瞬。犹如伐断的树桩上
涌出泪水，我的手指颓然散开

这一只牛虻逐牛群而来
带着噬血的本性与腥膻
仿佛与牛一体，我依附的心不能离弃

不能割舍与死。我有孕的身体
像鱼形的瓷器一样韵致
腹部长满了花纹。我爱的人
你必须像水一般地环抱它
才不能惊动那个小小的苞蕾

从此我以她的呼吸为我的呼吸
以她的需要为我的需要。以她的爱
为我一生的美

这个身怀有孕的女人
身怀着爱情与火
在苹果与雪的气息中
说：多么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