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缺憾不在脸上 却总喜欢用长发遮掩 像一只把头插入沙漠中的驼鸟
所有短发的女孩儿 都是我意念中的情敌 我想像爱人那粗短的手指 插入她们的短发时是多么适宜 抚摸她们言简意骇的脸时是多么便利 不像跟我 纠缠不清 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时我也想咔喳一剪 从妻子变成情人 但最终还是长发如炽 没有成为自己的情敌
其实 我留长发有一个更狡黠的理由 就像绝望之前的失望 给自己留条退路 还能退一步想一一
我的长发在不可逆转地触及地面之前 先触及了一个盲人的梦 他用明亮的指尖说—— 这么长的夜 我陪你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