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花瓶总是张着嘴
没有一年四季的鲜花可以喂饱它
最初它出场是在病房
道具是我有意制造的一道伤口
血液止不住了说话的欲望
它托举着众多鲜花的呼吸前来探望
疼痛的空间立即被鲜花剥离
送花的朋友似乎知道
鲜花和伤口的血缘关系
就像同类才能安慰同类
我得承认
我最初的目光像蜜蜂
总是被它上面的部分粘着
而忽视了它
大半个身子被遮蔽的事实
直到短命的鲜花纷纷谢幕
它才凸显宠大的位置
我的伤口被花香秘密缝合了
只留下深深的伤疤
抽去灵魂的鲜花枯萎了
只留下空空的花瓶
它们也像一对同类
彼此抚慰着
只不过 我外表的伤疤
闭上了嘴学会了缄默
不愿再品尝嗜血的快感
而欲望的空花瓶总是张着嘴
像从我内心掏出的一件容器
渴望着持久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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