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只须这样坐着。反复温习着
一个手势、一些预言和满屋的声音。

情人们用月亮来打点行李
而我所有的，我的爱人，只有这冬夜的最后一根火柴。

（二）

它是无所不在的，譬如我开门时顺势而入的寒流
譬如唇齿相依时的亲密无间。

再譬如我所钟爱的水袖、丝竹和远道而来的燕子
它们总使我迷离其中，却使你清醒万分

（三）

春天的钥匙已经在我的衣角叮当作响，
我们正襟危坐，桃花却在我们小小的心脏里破土而出

留恋这片土地。甚至不用告别，我也会泪如雨下
象孩子似的匍匐在你的臂弯，哽咽无语。

（四）

悲伤。我们还能肆无忌惮地悲伤，或者
幻想着自己苏醒，在一月过后的阳光里。

手与手拥抱、亲吻，并且合拢成为
一棵树。断桥边白蛇等待过的一棵柳树。

（五）

无法再次豁然开朗。无法再次，
离你三步，就把春天阻隔于墙外。

走上二十三级台阶，然后渴望风，
渴望雨，渴望花瓣落下时清香满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