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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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荆溪的诗歌阡陌当一回瞎子 /还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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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11月福州《海峡都市报》举办的诗歌朗诵会上,我认识了一位老乡女诗人,她名林晓锋,笔名荆溪(闽江畔荆溪镇)。她与我、徐南鹏、程剑平等几位福州诗友围坐一起,起先我没注意到这个苗条的女子,后来,坐我身边的南鹏一直埋头读一份诗稿,叫他也没反应。怎么回事?问他读什么,他抬头指着我身边的这位女子——荆溪,说是她的作品。这样,我与荆溪认识了。这都没什么。关键是南鹏从来在大众广庭没这么认真读过诗的,是好东西吗?等他读过,我接过稿子浏览数行,行呀,我转身与荆溪就多聊了几句。后来,我们在曾宏办的《诗旅程》网络论坛上,以及电子邮箱、手机信息之间多次接触,慢慢对荆溪的诗歌作品和写作的心路历程,有了一些了解。她很年轻,诗也写得有朝气,有特色,虽露些小疙瘩,这对一个年轻女诗人来说不是问题。 一只水鸟的倔强 这首《水鸟》还有一句: 快乐羽毛 不靠岸 记得我读过她的一首写雪的诗,印象很深,且被震动了一下 。“大地没有手/但她接住了/雪的全部”这首题目叫《一定还有别的力量》,短诗只有五行,但题目一出现诗意便跃然纸上。荆溪能在这两首诗歌的感觉中这样说话,说明她已经具备了一种倾听能力且又的确听见了那个声音。不是她在说话,而是有一个地方在讲,她听到。她能偶然的做到这样,是因为她对语言已经有所听。“这个听不是和讲同时,而是在我们讲话之前。”(海德格尔)我以为语言是我们说话的工具,同时又必须用这个工具来写下听到它(语言)自身的讲,一个诗人必须训练这种听的能力,不会听,写一辈子也无用。从这看,荆溪在写作的深夜,已经有一只手在轻轻敲她的门了。 鸟居然还有瘦与肥之分(古人有写瘦马)。时空很是开阔,而那只瘦鸟拍翅的声音回不来,只在“天空的金水湖”畔回荡。远啊!我听不到。她有一首《话语的对象》,莫名其妙地说“要远离重量”,我不知道这句话的受话对象是她自己,还是第二、第三人称?不管怎么理解,这句话在我看来有点先知铭言的意味。比这更莫名其妙的还有: 风向下吹,雨往上飞:春天 她这么一问,我浑身发麻:需要认真一次,但最终以糊涂结束:春天多少岁?回答我呀!还很多,我再列出一些:“墙壁爱上抽象派”、“红苹果生锈了”、“手表停在三十岁”……阿根廷有一个被诗神照亮的木工匠叫安东里奥·波齐亚,一生仅留下几百行的随笔文字,好多难懂,但广为流传被誉为先知般的话语,录二句:“无论我走在什么地方我的边总在左边。我生长在这个边上。”、“没有事物完成于呼吸。”(王家新译)这就是莫明其妙的吸引力。我相信,荆溪在征服这些诗歌题材的途中,肯定有东西被她听到了。这种听到的是那么疾逝,还没回神过来就没了。诗人只好匆匆写下它,是又非是。这就是让我们在任何一位诗人的莫名其妙句子上逗留的阅读魅力。唯此,相信荆溪会在今后的写作中更安静,且只有更安静才听得更清晰。写诗的人需要这样训练自己。 2002、12、29 于宁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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