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颗葡萄
和那一颗之间
一直都有一个
妥协的诡秘夜晚
它的脸常常消融于
另一个惊讶的眼神中
而无穷的创造力就这样产生
它们是同类
没有它们自己的复述
谁的设计
能更了解它们的流水工程
突然之间它们要隔离
毫无准备的种子
要离开花蕾自己飞翔
这时一颗葡萄说:
它像一颗流星被速度投向了虚空
而它必须在台风到来前
抵达海岸
那是它的流放地
是时候了!它被推出了田埂
集体的麦田里没有它的根
无处藏身,它只有滑翔
一颗被交叉感染的葡萄
只有在流放地
才能让力量一点点回到高潮
回忆之箭
往返在流放地的磨盘上
葡萄陷身于峰顶和深渊之间
上不上,下不下
不住地沉浮、淘洗
像一个漂浮不定的瓷瓶
像一个甘愿生根于痛苦的佛祖
否则就没有家
葡萄在审视自己的时候
引诱着我们同时去审视它
在不断变化的外表中
眼神是一直不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