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除夕的雨扑下去，躺到空白的怀底
酒精里的爱情 已醉得不知归途
你沉着的脸 穿上灰色风衣 我看不见
醺红的色彩。在一整个宴席中
偷偷划破一滴眼泪 把伤疤附在耳垂
作为新娘的耳坠。我将冥记
这比痛更痛的甜蜜。可是你深深的爱抚
仍在虚想中 终究还只是煮不熟的米饭

脱光衣服的树枝们从冬寒里摆出风姿
我的棉衣不知去向 渴望中有力的双臂围抱瘦弱
我紧张的双唇掉下眼泪 濡湿一片脖颈。
握紧中，呼吸与热烈，我终打开爱的通道

除夕夜，除了相思 我还想做到。从梦中潜水而来的
切割 断裂一封情书的羽翼。只要还有爱
就不会让我的长发 孤独地垂着。哦，我还爱着
曾经就以为已在地下栖眠 石头表面的皱褶
比喻未知与忐忑 我悔吗？夜空腾起斑驳的火花
交织胸口 成网 堕落其中。翻转的手背站起爱情

我疼着 连骨髓都为我疼着
才知道今晚为什么下雨 所有的爆竹陪我哭
所有的亮光衍化为你的眼睛；这么多
灼蛰每一寸肌肤 我依旧没有怨言
这一些特别的贺礼 足可以让我幸福许多年

我宁可打破漂亮的玻璃花瓶来拥抱碎片
划痕中呓语蒸气般升华
我的被窝 有一张图纸就可暖和。
胡乱地踢掉新年的忠告 无力中耷下眼皮
一双长满冻疮的手 扒拉冬天里的水草。
我收获绿色的食物 为吻充饥

我是羊年里第一头出生的绵羊
我爱用雪作我的衣裳。来来往往的尘土中间我兴奋地舞蹈
擎着火焰里的眼泪 紧抿着双唇。就是这样
愿意等待在安祥的酒精里 不愿意谎言褴褛一身的衣衫

200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