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吹过我的城市
一、大风吹过我的城市
大风吹过我的城市
一些看不见的事物
在黑暗中苏醒
梦节节生长
窗前，是花朵和手势
可我热爱的声音
却终于没有到来
夜里的风
使世界在瞬间变得漆黑
在这样的时刻
我盼望着一只手
或是一些
与手有关的事物
轻轻抹去
那些有关悲伤的记忆
和那些不幸的消息
就象废墟上的瓦砾
承载不住美丽的植物
我想我会在睡眠中
悄悄的死去
二00二年的五月
大分起兮
城市一片空白
我的窗前却
风花雪夜
二、风花雪夜
一朵花开着
一朵花也开着
孤独的旅人在城市
成了千年的雕塑
我日渐渺茫的等待
在风雨中飘摇
如：病中的花朵
可我，我怀念着
风平浪静的日子
和在草地上奔跑的孩子
我还怀念
被我钟情过的一切事物
包括过失
和在过失中犯下的
那些让我时时心悸的错误
风，再次吹过我所居住的城市
我把我的脸埋进
古旧的书中
我想，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会不会
有一个人为我独守长夜
窗外的风
越吹越远
冰凉的液体
缓缓流入我的身体
我的四周寒意弥漫
我编织的故事
却让我在梦中
怦然——心动
三、霸王别姬
告诉我！
这公元月二00二年
的五月，风为什么
还寒冷如铁
告诉我！
在风中飘飞的雨滴
为什么
要在空中凋谢成
我们眼中的泪水
稍不留意
自己就会碰痛自己
我知道
岁月将抚平我们
被风击打过的伤痕
可，为什么
要被我看见那么多
世界的伤口
风降临我的城市
远方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一年一年的期待
鲜花盛开的五月
我要在五月的风中
寻找亲人和朋友
公元二00二年的五月
在大风吹过的时候
我生病的脸庞
象风中飘散的花瓣
短暂的照亮了
缺少灯盏的世界
四· 独白
其实
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话
悬挂在死亡的边缘
陡峭的冰雪
覆盖住一切
还有比冰雪更冷的东西吗？
在百丈的深渊之下
我想起一个人
想起一些
与他有关的事情
天忽然就变得很黑
我继续迎着风走
两眼到处都是雪
我把我仅存的一点血
分给凿冰取水的人
我向他们打听
春天到来的消息
······
悲伤一年一度
袭击着我单薄的身体
如今我比谁都惧怕寒冷
可是风雪越来越大
我还没有真正看见过
风不吹时
世界本来的样子
灾难来临得太快
我来不及抓住世界的衣襟
就重重地摔倒在家的门口
我只好放牧苦难和漂泊
······
但是、世界
你为什么要我承受了那么多
和我一样虚弱的大地啊
在你被裹得太紧的冻土下
那颗慈悲的心
只要还有风
就不会抽枝发芽
我会在寒冷的期待中倒下
就象那些被风刮过的大树
剩下苍凉和时间
我甚至不敢在风中停下
这个世界发生的灾难
已经太多太多
此时
我该用什么样的语言说话
才可以让风雪不再掠夺
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地
四季插满鲜花
6、4/2002凌晨
●正午，面对一只会跳舞的鸡
在正午的阳光下
一只鸡
很惬意的舞蹈
因为我和它隔着一段距离
我无法读出它的性别
鸡，不男不女
很惬意的舞蹈
它使我想起
十几岁时
我暗恋过的男孩
也在夏天的某个正午
我看见一只蓝球
很惬意地
从他的手中飞进铁栏
我便开始恋爱
我把一些梦做得离奇和古怪
我梦见太阳下面
我手握菖莆的男孩和大片的羔羊
那时，天空很蓝
很蓝的天空上飘浮着
一朵朵的白色的云彩
后来，天开始下雨
云一片片散尽
天忽然黑了下来
在不恋爱的日子里
我学会了怀念和诅咒
那只鸡
那只我无法读出性别的鸡
仍在正午的阳光下
很惬意的舞蹈
●三月五日的油城四路
三月五日
油城四路
挂满了学习雷锋的旗帜
那些旗帜
象一朵朵盛开的花
点缀着路旁的树
我在这些树中间走着
那些在树枝上绽放的花朵
让我想起很多年前
因一时疏忽
不小心撞到电线杆上的英雄
就是那么的一个瞬间
英雄远去
他的血却怒放成年代的花朵
而我们这个热爱红色的世界
怎么可以少却花朵
所以，每年的三月五日
油城路上
都会盛开出一片如火如荼
象红旗一样的花朵
● 三月十七日中午，QQ上的唐果
想起唐果
眼睛就会湿润
唐果会在QQ里和我说话
用她很云南的普通话
其实我和她距离并不远
至少在十年前
我还在四川西昌的一张写字桌前
我和她的距离
在地图上还不到一指
但是，十年前
我们的家乡还很封闭
我不知道写诗
还可以用电脑这玩意
那时，打一个长途电话
我得去邮局排一个小时的队
还要很痛心疾首的
为一次隔水隔水的交谈
掏出一个月的生活费
所以，隔着一指距离的唐果
我肯定不会认识
这是一种让我恼怒
却让我无法言说的悲伤
就象我刚刚买回手机的母亲
昨天晚上
还很兴奋地用手机和我说话
其实，在母亲说话的时候
我很清楚地知道
在我们生存的世界上
还有许多人正在享受
我们，还只能在梦中抚摸的东西
而我，我怎么可以
用我的忧伤
去打断我年过七旬
在麻将台上清耗时光的母亲
就象现在
唐果用QQ很云南地给我说话
我最直接的想法是
千千万万不要停电
电脑不要死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