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树叶
一脚踢飞，这些绿
这些事物换季的假信笺
似乎仍未用尽
绿的情义，南方冬天的
绿，一张张绿
甚至包括
呼吸
已经会集西部的气旋
在下冰的早晨膨胀。舒展。
舒展是挣扎的外衣，另一种形式
也许内部用尽了气力
从高处就开始体验
自由下坠的局势
更像失败的树叶了
这些换季的词语们
不上班
现在更加富有愉快的诗意
1
六点精确地卸下疲劳的钟
沮丧跨上电动车，穿街走巷。
23.5元，七道菜谱，一种方向
不遵守等价交换原则，但符合黄昏
加速现代化。
交通灯急红了眼
黑衣警察猛踩一脚刹车
双脚点地
熟悉的路牌如此陌生。
第N次拐弯
生猛海鲜闪闪发慌。
城市的夜晚比太阳火热
一张同样的脸迎面扑来，比白天模糊。
2
情绪拾级而上。
第一道铁门虚掩着
第二道铁门大敞着
第三道铁门，在门里
沙发支起橘红的腰
电视热烈鼓掌。
厨房禁忌加锁
欢迎！诗歌的晚餐！
3
桶里只开一朵灯
柔软更有利于构陷周末情感。
白陷入暧昧的光
墙壁爱上抽象派。
一块桌布
一群混乱的鸟翅、水流还是
大禹治水地形图
为艺术开路吧
思想荡入空谷。
一座飞来峰
扎根放大的客厅
神来之笔超过造化之斧
《十月》炒出最好一盘下酒菜。
雪 落了下来
雪 落了下来
大地没有手
但她接住了
雪的全部
1
她扶着戏文
梯子走下来
她变成她
眼睛变成疼痛
这不幸的角度
踩着三个轮子
降落上海
她抬起飞机的手
谎言第一次怀孕
一对不明飞行物
她不停地摇晃
隆重的树阴
塞满道德路口
她终于听见
一堵优美的墙
不超过一个夜晚
她们大声论证！
太阳跳上了
规则的冷炕头
2
十字架背起未名湖上空
玫瑰云，捂住月亮
歪斜的嘴。她说：
存在
裹着一床厚重的棉絮
圣经已经砌满
北大的床头
她浸入余光中。古代的
辽西大地
暴露胸前那颗殷红的痣
那存在的光阴
第一次微笑
她说：
存在
顿时前进了二十七年
在歪斜的光体中
她爱上母亲。春天的北京
她爱上未名南路
竖起一张诗歌的脸
她爱上了她
这条水煮的活鱼
奔出人群
乳沟深深地暴露
世界的诊断
春天，一行蚂蚁，正在搬运天气
它们头紧紧地咬住尾
它们速度令人惊奇
它们很快就冲上了世界屋脊
在那里，有一种云
像冬眠的食物不能分析
而仓促的宁静已孵出了第一块草皮
屋脊下，人
是不存在的。她的眼睛
禁不住一丁点儿动静，她的眼睛
勾住春天，像紫藤萝一样，缠绕着聆听
风向下吹，雨往上飞；春天
多少岁？左手
沾满了蚂蚁
蚂蚁，哦是的！现在
她爱上了蚂蚁
这类小事物。它们经常把她丢弃
在看不见的土灰色屋脊
